那英留下油燈光，劉歡鎩羽電視臺 環(huán)球即時看

◎金兆鈞（樂評人）

1991年春節(jié)晚會出彩的歌曲有彭麗媛的《在中國大地上》，潘美辰的《我想有個家》，甄妮的《魯冰花》，姜育恒的《再回首》。我個人尤其喜歡“曾經(jīng)在幽幽暗暗反反復(fù)復(fù)中追問，才知道平平淡淡從從容容才是真”這句，覺得真正是“翻過筋斗過來的”。

一天去侯牧人家，聽他寫給張楚的《兄弟》，大為感動——“不知道你現(xiàn)在在哪里，兄弟，我的好兄弟。噢，哥哥我惦記你……”

(資料圖片)

其中“你歪著腦袋，捏緊拳頭，挺著胸膛，向著你的天下走去”一句，寫張楚實在是傳神之筆。

他給我彈唱一首新歌：“這是宋江暉寫的詞，我覺得特有感覺。”

“慢慢地有你來到我身旁，輕輕地問我為什么憂傷。我一時不知道怎樣開口，你就用雙眼盯著我的臉龐。”

剛唱完一遍，就聽得那英高聲大氣地在樓道里喊：嫂子，做什么好吃的呢？這么香？

說著話她進(jìn)屋和我們打個招呼：干什么呢？

老侯說：我寫了個新歌給金老師聽聽。

那英一屁股坐到老侯大腿上：我也聽聽。

老侯又唱了一遍。那英說：你再彈，我會了。

果然，她一遍就唱了下來。

此后，這首《留下油燈光》作為電影《本命年》插曲是程琳唱的，蔚華在自己的專輯中也唱了一版。但不算老侯自己，說起來那英該算是“首唱”吧。

當(dāng)年5、6月間，中國共有十多個省、自治區(qū)、直轄市發(fā)生水災(zāi)。自然，海內(nèi)外藝術(shù)界舉辦了各種義演活動。連北京市各大傳媒的文藝記者們都組織了一場義演。然后就聽說劉歡和韋唯也在組織義演。

看中央電視臺大型賑災(zāi)義演直播，大約三分之一場的時候，趙忠祥上來報幕：下面本來應(yīng)該是歌手劉歡演唱，但他現(xiàn)在還沒到場，我們有請下一位……

我愣了一下：就算劉歡有什么緣故誤場，這么大的場面也不該這么說呀？

晚會即將結(jié)束，劉歡又上了臺，唱了一首《世界需要熱心腸》下去了。

沒過兩天，就聽說劉歡是遲到了，但是第二天他踹了中央電視臺辦公會的門去鬧事。緊跟著，我在單位還真看到了一份文件，大意稱歌手劉歡參加大型賑災(zāi)義演遲到，之后還大鬧中央電視臺，予以譴責(zé)云云。但第二天文件又給收回去了。

我看了心想必有緣故。

隔一天，北京電視臺播出他和韋唯張羅的義演，劉歡演唱到最后突然手捂胸部半跪在臺上，然后念叨一句：我死不了。

年底約好了劉歡去采訪。那時候他還住在圓明園附近的國際關(guān)系政治學(xué)院一間十四五平方米的小屋里。進(jìn)門一看，里面一張床，兩個衣柜。一圈小沙發(fā)，一架雅馬哈的電鋼琴。一臺又高又大的冰箱，屋里就滿了，走道都得橫著蹭。

剛坐下，劉歡就來一句：哥兒們，喝酒嗎？

我點點頭。

啤酒？

我再點點頭。

劉歡說：好嘞，這就對了。說著打開冰箱，我一看，冷藏箱格外的大，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全是啤酒。

我開始采訪。最后當(dāng)然要問問“大鬧電視臺”的事。

當(dāng)天下午我就在家等車，當(dāng)時演員大多沒有汽車，中央電視臺一般都派車來接。所以我就在家死等。六點了，心想恐怕是把我廢了，這也不少見。春節(jié)晚會臘月二十九彩排了第二天還可能把節(jié)目廢了呢。踏踏實實在家看吧。

沒想到聽著趙忠祥來了那么一句。我跳起來揣上三千塊錢跑出去，好不容易等了一輛“面的”直奔中央電視臺，好在還讓我上了場。

我那錢是裝在腰帶式的包里，放臺口了，等我下來錢包沒了，錢也沒捐成。你說我氣大不大？第二天說找他們說說怎么回事還不理我。我一氣就把門踹了。這事兒真是鬧大了。

按電視臺說法是頭天彩排完了通知了所有演員，由于是義演，時間又緊，第二天就不派車接了。可我確實沒聽見啊。馬玉濤老師后來告訴我她也沒聽見，但她自己找輛車去了。

聊著聊著，劉歡妻子回來了，我們倆的酒也喝完了。

劉歡意猶未盡：走吧，門口小鋪咱接著來。

我說：天啊，喝倒是還能喝，可我住東直門哪，我這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打上車呢。告辭了！

2023.2.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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