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-09-03 11:16:36
來源:互聯網
月初有天晚上和朋友聚餐,回家路上遇上了查車,我按照路標的指引,將車停在路邊。有個中年交警走近車窗,拿著一個儀器示意我吹氣。我深吸一口氣吹出,前后不到十秒,還沒看清儀器的模樣,交警揮揮手就讓我走了。
我對查酒駕的儀器怎么工作一直很感興趣,可惜從來都沒有機會拿在手上仔細端詳。而這次交警手持的儀器似乎比之前見過的那款小了一截,但我也沒有膽量請警察叔叔遞給我研究一下,只能駕車遺憾地離開了。
有很長一段時間沒遇到過查酒駕了,而疫情發生前的那兩年,有一個月里,我被截停了四次。記得那個月第四次被截停時,因為有前三次的歷練,我的膽子比之前大了一點,向交警提出,“可不可以讓我吹多一次?”交警瞪了我一眼,“趕快走。”我立馬閉嘴把車開走了,不能因為自己的興趣,影響公務員的工作效率。
那時,不僅是晚上查,一大早也查。記得有天上班,剛進華南快速干線的路口就被叫停了。
其實看到交警之前,我就看到了那個站在警車旁邊的空姐。有一輛小車停在警車后面,應該是她的車,看樣子是從機場出來往市區走,還沒到市中心就被抓了。她的制服以及領口的絲巾一絲不亂,頭發也梳得很整齊。除了一臉的焦灼以外,她和我在飛機上見到的空姐沒有兩樣。
我停下車來,搖下車窗仔細觀察,茂盛的好奇心令我斗膽向檢測我的交警發問,“站在路中間的空姐是酒駕被抓了嗎?”
他說:“是的,你們的姐妹酒后駕車。”
“她喝醉了?”
“怎么,你是想過去陪她嗎?”
我識趣地開車走了。警察起得真早啊,沒有放過一個喝多了的司機。
查車的路口是一個岔路口,一條路通往增城,一條路通往天河,中間有一塊緩沖地帶,被抓的空姐就倉惶失措站在那里。我們這些路過的司機,一個個向她行注目禮,然后看著她在我們的倒后鏡中越來越遠。這是一條繁忙的快速路,大家都趕著奔赴自己的目的地。
這條路我走了十余年,車越來越多。在我經常駛出快速路的路口,前些年經常見到一老年男子坐在出口處,身旁放著一個小牌子“帶路”。可是“帶路”的人和牌子,這兩年也基本絕跡了。也許是車輛導航技術的日益完善,這個工作崗位已經消失了。
消失的還有小區附近的訂票點,去年和相鄰的洗衣店一起關門了,現在原址開的是一家藥店。
我已許久沒有訂過票,也沒有機會去機場見到空姐。據我的一個同事說,她女兒之前在機場實習,因為疫情,機場給放了長假。待實習期滿后,她女兒和大部分同學都在家待業,有些同學轉而做了保險或銷售,還有個別同學去送快遞了。
但我上班經常走的快速路,除了2020年初的車流受疫情影響之外,現在已經恢復了往日模樣,節假日或上班高峰期甚至塞得像市中心一樣。因此,我一般都會提前半個小時出門。每當清晨時分行駛在路上,這個時候的廣州我最喜歡了。市區的高樓大廈如畫卷一樣在我的眼前展開,城市蓬勃的生命力在晨曦中噴薄而出。
可是,當我在辦公室坐下來以后,心就慢慢沉了下來。處在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突飛猛進的時代,每個崗位因數字技術都要進行創新和改變。我擔心自己之前所學被時代拋棄,所以在專業上比以前更用心了。
這樣兢兢業業地守住自己的崗位,不過是想通過這份收入守住一個體面的中年,以及將來體面的晚年。
我很少喝酒,也從不酒后駕車,所以從不擔心自己會因醉駕丟了工作。但內心仍不時惴惴,總有一種公車已開走,卻沒有搭上車的惶恐。擔心下一班車不會再來,擔心自己永遠落在了站臺上。
城市繁茂,而我如此單薄。
昨晚加完班回到家中,隨手打開放在桌上的一本書《藝術家們》,這本書是作家馮驥才的新書,我一直想看,卻總是刷手機顧不上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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