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巴黎，臭巴黎，讓人又愛又恨

一百個人心中有一百個哈姆雷特。將舉辦2024奧運會的巴黎，在世人眼中也是一個難以言說的城市，曾有一個10萬人參加的活動，評出描述巴黎的使用頻率排前十的名詞，分別是“愛情”“屌”“文化”“地鐵”“性”“蕩婦”“節日”“毒品”“藝術”“污染”。在有些人眼里，巴黎是愛情之都、時尚之都，街頭鮮花盛開，散發著浪漫的氣息；而在另一些人眼里，巴黎是污染的空氣，骯臟的街道，衣衫襤褸、散發著異味的流浪漢。其實，香巴黎，臭巴黎，都是真實的巴黎，所以巴黎是個讓人愛恨交織，感情復雜的城市。

巴黎街頭巷尾時時可見情人們攜手漫步、激情擁吻，酒吧、餐廳、夜總會，甚至咖啡館與街頭咖啡座都可以成為人們搭訕、調情的地方，浪漫舉止隨處可見。巴黎人重視穿衣打扮、言談舉止，因為隨時隨地都可能遇到愛情，這也讓巴黎成為時尚之都。

巴黎人司空見慣的示愛舉止，換個國家、換個地方，就會讓人覺得不合時宜。巴黎愛的氛圍不是無本之木，歷代法國國王甚至當代總統的風流情史讓人耳紅心跳。在筆者看來，這與巴黎的道德容忍度高有密切關系。當密特朗總統有“妾”、奧朗德總統偷情等新聞爆出時，巴黎人只是平淡地一笑：他們也是人，巴黎人最討厭隱私被侵犯。談及愛情，巴黎人更看重感情本身，反對將物質利益、社會等級等因素摻雜進去。

巴黎市人口約230萬，但擁有近210個博物館、830個圖書館、1020個藝術商店與畫廊等。此外，巴黎還有享譽世界、演出團隊與技術條件均達國際一流的巴黎大歌劇院、巴士底歌劇院、法蘭西喜劇院以及巴黎交響樂團音樂廳等138個劇場、音樂廳。巴黎市擁有各類影院，不僅有放映新片的影院，還有專題影院、老片影院等，總計有420個放映廳。

數量眾多的文化設施充分顯示了巴黎文化市場的繁榮，證明了巴黎人對文化活動的高昂興趣。巴黎旅游會展局局長在2019年一次國際旅游文化討論會上說道，在巴黎舉行各種文化展、音樂會等文化活動，從來不愁沒有觀眾和參與者，但舉辦者必須時刻注意質量，因為巴黎人有世界上最挑剔的口味。從巴黎音樂節、電影節到文化遺產日、“巴黎不眠夜”等，每年各類文化專題活動總讓巴黎街頭熙熙攘攘、熱鬧非凡，由此讓巴黎總洋溢著一種“節日”氛圍。美國著名作家海明威由此感嘆：“巴黎就是一個節日，是一個流動的盛宴。”巴黎古色古香的歷史建筑比比皆是，美國著名導演伍迪·艾倫不禁贊嘆：“任何電影都可以在巴黎找到最美的鏡頭。”

實際上，文化因子已滲進了巴黎人的日常生活：人們聊天，少不了對新上映的電影、新出的書籍、新推出的展覽、戲劇、音樂會評論幾句，爭論一番；人們約會，也常常選擇具有文化氣息的街區、餐廳、咖啡館。法國社會學者班松在其《上流精英社會學》一書中就明確表示，巴黎的商業界、企業界、社交圈看重文化修養，因此上流社會的家庭非常重視對子女文化素養的培養。

從歐洲城市空氣污染排名表來看，巴黎排在第五位。由于巴黎及巴黎大區人口密集，工業和交通帶來的污染是老大難問題。為此巴黎不斷減少私家車數量，開辟新的自行車道。

此外，許多游客抱怨巴黎街道很臟，這也是巴黎人普遍抱怨的問題。一些政界人物也指責街道骯臟給法國首都蒙羞。原因何在？市政府表示已經不斷追加經費來清潔巴黎。而清潔工工會則指責市政府不肯大幅增加清潔工人數，壓榨清潔工，同時也指責巴黎人與外國游客隨意扔垃圾。爭來爭去，巴黎還要繼續骯臟下去。

巴黎街頭還隨處可見衣衫襤褸、渾身散發著異味的流浪漢。據巴黎市政府今年最新統計，全巴黎無家可歸者人數達2785人。雖然市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收容、扶助措施，且一年來無家可歸者數量下降了23%，但問題依然嚴重，特別是來自中東與非洲地區的難民近來涌進西歐、法國后，更難以徹底解決。

新冠疫情前巴黎每年接待各國游客達1200萬人次，針對他們的偷盜案每天發生幾十上百起。筆者本人就曾多次幫被偷被盜的國人去警察局報案，這是巴黎的一大污點，也是目前人們議論最多的一個話題。但在歐洲人和法國人眼里，巴黎卻不是最不安全的城市，在歐洲不安全城市排行榜上，巴黎名列第13。大量刑事案是針對外國游客的。雖然新冠疫情以來各項犯罪率均出現下降，但隨著經濟與社會生活的逐漸復蘇，人們仍需保持高度警惕。

巴黎還是一系列重大恐怖襲擊案的目標，歷史上各種恐怖活動都盯上巴黎。近年的伊斯蘭恐怖襲擊浪潮更將巴黎作為首選，自2015年一系列重大恐襲案后，巴黎一直都提心吊膽，街頭巷尾隨處可見荷槍實彈的軍警巡邏。

巴黎是一個無比繁忙的城市。巴黎人喜歡用三個名詞來形容自己的生活：地鐵、上班、睡覺。地鐵是巴黎人出行首選，巴黎擁有14條市區地鐵線、6條郊區快線，在巴黎不出三五百米就有地鐵站，沒有什么地方是地鐵到不了的。正因擁有四通八達、高密度的地鐵與公交線路，巴黎家庭只有半數擁有汽車。巴黎市政府的目標是：把巴黎變成散步者的天堂，駕車者的地獄。

香巴黎，臭巴黎，哪個才是真實的巴黎？正如《巴黎神話》一書作者、哈佛大學法國歷史學教授P.伊戈內所說：“巴黎是神奇之城、‘世界之都’，是一個充滿矛盾、又魅力無窮的地方。”

關鍵詞： 巴黎 讓人 又愛 又恨